顾程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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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臣

第九章·东里

 

楚国处于乾周东北,气温常年寒冷,民风彪.悍,崇尚武力,动辄喊.打.喊.杀,以武治国。

楚国皇姓东里,祖上起源邯郸,后因扩充疆土自立为王,成为乾周大地上,历史最为久远的国家。

这位殿下,是当今楚国国主封申帝东里晟的八子,东里斛察,他曾是楚国最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可由于嫡出之子,性格乖张,又不服管教,总惹得封申帝勃然大怒。这次两国联姻,封申帝本想送过去一个性格相对沉稳的皇子,可东里斛察听说是要进乾周大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燕盛摄政王程谕硕的府邸,便扬起了浓厚的斗志。如果他能征服这匹战狼,那可比当一国国主有趣多了。于是他自告奋勇应了这门差事,可他想去,封申帝却不敢让他去。他太了解这个儿子的性子,惹着了程谕硕,只怕会牵动国运。

圣旨颁下,人选不是东里斛察,他自是愤怒,大闹皇宫未果,竟然派人在自己兄弟的马车上动了手脚,使得宋兴前来之时,那位皇子病瘫在床,无法启程。东里斛察更是当着封申帝的面扬言,谁拦,他就弄死谁。无奈之下,只好遂了东里斛察的愿。

“你一个狗奴才,还敢拦本殿下,不想活了!”

“殿下这话说的不妥,奴才是狗,也是有主人的。莫不成,您打算当着奴才主子的面,打死奴才吗。”程砚始终带着笑意,不卑不亢,似乎完全不在乎东里斛察的侮.辱。

东里斛察早就听说,程谕硕身边有个得力助手,武功智谋都是上品,随着程谕硕出生入死,今日一见,果然出人意表。且不说长相,便是这份与生俱来的气质,也不是普通奴才能有的。可就是这样,他便显得更加让人厌烦。东里斛察冷笑一声,抽出随身侍从佩戴着的短刀,指向程砚。“你不过是个奴才,本殿下就是砍死了你,又有谁能说什么。”

言语间,东里斛察瞥了马车一眼,里头坐着的人一言不发,倒是给了东里斛察更加肆无忌惮的理由。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里头的,不过是个异姓王爷,论起身份,他高贵的多。

程砚无视这份挑衅,看他,如同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困兽。他没开口,甚至没有看一眼淬满剧毒的短刀。只是在笑,笑的如春风拂面,生机盎然。

“找死。”东里斛察从牙间挤出两字,手腕一抖,冲着程砚面门而去。程砚不躲,却在刀尖即将碰到他眼睛的瞬间,突然斜身,右手攥住东里斛察手腕,使劲儿往后一拽,旋身而起,抬腿一脚踢开直直射来的暗箭。

“保护王爷!”声音乍起,自程砚口中而出。所有人只顾着看这边状况,完全没注意到周围还有另一波人的存在。程砚将东里斛察挡在身后,将自己的后背毫不设防的袒露在东里斛察面前。

王府府兵训练有素,瞬间便将马车包围在中间。宋兴连同护卫队则将程谕至护的密不透风。周遭突然安静下来,一点风声也没有,仿佛刚才的暗箭不曾发生。

程谕硕早已感觉到不妥,多年的征战经验,加上敏锐的洞察能力,才使得他下令尽快起行。他并不慌张,周围人数虽然不少,但高手却不多。府兵三十人,护卫队四百,加上楚国随行而来的二十侍卫,想要伤到他们,并不是件易事。

程谕至显然比所有人都放松些,拍拍宋兴肩膀,示意他别紧张。“继续做自己的事。”

一句话,如流水潺潺,浸入每个人紧绷的大脑里。方才的剑.拔.弩.张,似乎都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变得可笑。宋兴疑惑的看向程谕至,只见人早已低头继续看着簿子里的字。

程砚也明白了过来,那些人要杀的,不是燕盛的人,只是,东里斛察。倒是有趣,也不知他们是从楚国一路跟过来,非要在即将进入燕盛帝都的时候动手,还是这些人本身就是在这儿等着的。程砚挥手,府兵立刻退到一旁,整齐划一,仿佛程砚足够代表他们的主子。

回身之际,还是把东里斛察挡在与马车几步之远的位置,浅浅弯腰。“殿下,还打吗。”

还打吗,多讽刺的问题。光是程砚刚才能躲开他近在咫尺的攻击,还能第一个反应过来有暗箭射出,并且不动声色的挡了危机,就这武功,十个他也不见得打得过。东里斛察斜眼瞥他一眼,把手里的佩刀扔回给自己的侍卫,头也不回提步而去。程砚含笑退避,让人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队伍在半刻钟后终于出发,程谕至坐在马车里,把手里的簿子交给程砚。“除了我勾选出来的,其余的都入府里库房。”

程砚接过绣缎缝制簿子,从头看到尾。“三爷,您把好东西都扣下了啊。”

“金银珠宝,我可没留。”

“金银珠宝算不得好东西,倒是这些药材,可都是世间罕见。”程砚自幼教习于程谕至身侧,自然医术也学了不少,虽说不能悬壶济世,但药到病除也不是大问题。

程谕至不再搭话,看向程谕硕。“需要派人去查那些人的身份吗。”

这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如果程谕至真想查,也不会问他,既然问了,就表示他不打算追查。深知自家弟弟想法,程谕硕摇头。“不必,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浪费人力物力,不值得。”

知弟莫若兄,程谕至淡淡点头,不再多话。

一路安然无恙,那些人并没有继续出手。宋兴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程谕至的意思,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松懈,仍将队伍里里外外护的严实。行至连阳城内官邸外,程砚到东里斛察的马车外,躬身禀告。“殿下,此处是连阳官邸,有重兵把守,请殿下先行安居此处,明日王爷会带您进宫面见我国圣上。”

东里斛察没有出声,只是派了个贴身侍从在马车里回话。“我家殿下不想住这儿。”

“那殿下想住在何处。”

“摄政王府。”四字出口,程砚不禁笑了出来,果然同程谕至说的一模一样。“殿下,您尚未面见圣上,摄政王府也没接到诏书,实在不敢直接将您迎回府。您且在此委屈一夜,明日面圣之后,王爷自会遵照圣意。”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仔细听,仍能听到两人商量的声音。不过片刻,那个侍从接着开口。“那今日便进宫。”

“殿下,如今时辰不早,您风尘仆仆,近两个月才到了燕盛,是该休息休息,调整好身体。”

“本殿下还用不着你个奴才教我做事!”东里斛察终于忍无可忍,从马车里扔了个茶杯出来,啪的一声摔在程砚脚边。程砚就这么躬身站着,躲都不躲。“奴才不敢。”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如果能痛痛快快打一架倒还好说,可偏偏你进一步,他退一步,却又退的理所应当,让你连发火的机会都不给。

“你——”

“我当是谁脾气这么大,原来是楚国八殿下,怪不得。”痞里痞气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程砚抬头正对上那人丹凤明眸。有些熟悉,却又有一瞬忘了是谁。

“哪个混账在此放肆!”东里斛察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马车上看着躺在树上打着哈欠的人。

手中玄骄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看起来只是个装饰品。程砚拱手弯腰做礼。“见过曹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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