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敬

王臣Ⅱ现代AU

第二十八节

 

周五早上七点多，程家四口正在一楼吃早饭，本着食不言的原则，四个人各吃各的没有说话，突然程谕硕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道。“泡温泉去吧。”

程砚一愣，转头看向右侧的程谕至，显然这不在他的计划内。“怎么突然想去泡温泉了。”

“就是想去了。”程谕硕没明说，程谕至倒是懂了，估计是这两天经侦的总去公司，程谕硕看着心烦，咽下嘴里的粥后吩咐程砚。“通知南湖那边一声，我们一会儿过去住几天。”

程砚没想到这事儿雷厉风行就敲定了，说了声好起身去打电话。

南湖在南郊那边，离S市市区车程三个多小时，是早些年开发的温泉度假区，程家有个私人别墅群，偶尔会去那边洗个温泉。

打完电话回来，程砚请示道。“要叫上韩哥吗。”

“刚问完，他去不了，就咱们几个，开一辆车就行。”程谕硕没什么食欲，扔了筷子就上楼去了。

收拾完各自的东西，程砚开了辆阿斯顿马丁驶出市区，路上给白岳打了通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喊了声砚哥。

“我今天不去公司，经侦那边有事你解决，解决不了再给我打电话。”

“好……”

程砚刚要挂断，灵敏的察觉到他的迟疑。“有事就问。”

“我就是想问一下，二爷哪儿去了，昨天有警察问来着。”

“受了点伤在私家医院，医院地址我稍后给你。”

按断电话，程砚单手扶着方向盘，在红灯等候间隙给白岳发了信息。

程圳坤心里想着事儿，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对出去泡温泉这件事丝毫提不起兴趣。

车里相对安静，直到开出市区上了高速，程砚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来电人是曹立章，程砚从后车镜看后排两位都各自忙碌，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接听键。

“砚砚~”

还是那么腻歪的声音，程砚调小蓝牙音箱的声音。“你说。”

正在看股市的程谕至目光一聚，敏感的发现，程砚对曹立章没有了那份疏离。

“你在哪儿呢，我中午去找你吃饭吧。”

“我出门了，等改天吧，我请你。”

“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嗯。”程砚扫了眼倚在窗上暗自神伤的程圳坤，接着问。“那件事你找人查了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所以不是找人查了，是已经解决了。”

程砚眼角一喜，紧忙道。“解决了？”

“单桢那小子的傻爹急着用钱，被坑了，好在放贷的东家是曹氏旗下的一个小额贷款公司，昨天我给他们打了个电话，已经把账平了。”曹立章提到单桢的时候，程圳坤突然坐直身子竖着耳朵听。“话说回来，你那宝贝傻弟弟怎么回事，那么有钱，还能让老丈人出去借钱。”

程砚无语的看了眼宝贝弟弟，清了下嗓子。“你说话客气点，他是我主子。”

“好好好，主子主子，你那宝贝主子行了吧，我问了催账那边的人，说是借了六十万，好家伙你都不知道我听到这钱数的时候怎么合计的，我以为程家要破产了，六十万居然还要出去借高利贷。”曹立章不知道程砚在车里开着外放，说话也没个谱，自顾自的在那儿哔哔。

“你放心吧，程家破产之前，我一定先把曹家给送进去。”

“嘿——你忘恩负义，我给你解决了这么大一麻烦，按着古时候的规矩，你该以身相许的。”

程砚低声笑了下，被程谕至听见却觉得有些刺耳。

“我卖身契在程家呢曹先生。”程砚打趣一句，打了右转向并入辅路下高速。“给我个账号，我把钱还给你。”

“还啥还，六十万还不够买块表的，你要真想还，不如把自己给我啊，我跟你说——”

程砚毫不留情挂断电话，侧首跟程圳坤说。“这钱你替他还，还是我替他还。”

“当然是我，我是他男朋友。”

“是啊男朋友，男朋友你要不要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他宁可出去借高利贷，都不跟你张口。”程砚调侃一句，程圳坤却蒙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说啊，有钱不是万能的，多用用心吧男朋友，别到时候小朋友被别人拐带走了，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话是程砚跟程圳坤说的，可后排的程谕至却怎么听都不是滋味，总觉得他在点拨自己。

嗯，一定是在点拨自己。

程谕至如是想着，感受到身侧传来的目光。

程谕硕一脸，你怎么看的表情，悠然笑着。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程砚把车停进别墅后院，由着南湖这边的佣人把行李从车上卸下，午饭时间还早，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程砚刚换好休闲服，手机邮箱提示有一条需要解压的未读邮件，程砚四下看了眼，这边的卧室里没有准备笔记本电脑。

揣着手机出卧室，没在走廊里看到其他人，跟佣人点了杯冰美式就去了书房。

这边不常住人，虽然一直有佣人打扫房间，但电脑购置的并不多，估计整个别墅里就书房那一个台式电脑了。

程砚刚拧开书房门，和坐在桌子后的程谕至对上了眼，立刻向后退了半步躬身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在书房。”

程谕至没跟他计较这无礼的冒犯，声音淡淡的嗯了下，继续专注看屏幕。

程砚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佣人已经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小砚先生，咖啡。”

程砚正在犹豫的间隙，程谕至抬眼扫了下，没什么情绪的懒散开口。“进来吧。”

骑虎难下间，程砚拿过咖啡硬着头皮进了书房，他明显感觉到程谕至情绪不对，生怕触了霉头，小心翼翼的在书桌前立着。

好一会儿，程谕至似是才看到他般仰头问。“要用电脑？”

被手里冰咖啡冰了快十分钟的程砚，结结巴巴道。“嗯，嗯是，我也可以先不用。”

“用吧。”程谕至起身离开桌子，走到一旁的沙发椅上窝着，程砚没由来的心虚，偷看人一眼绕过桌子坐好，输入邮箱下载文件。

文件越看心越慌，带着覆在键盘上的手指都在抖，似是用了很大决心，程砚粉碎掉文件信息，把邮箱清除，起身时一个踉跄，大腿前侧磕上桌沿。

动静挺大，程谕至扬了眼皮看过来，程砚下意识的避开注视，低了下头逃避。“先生，我，我用完了，我去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

程砚一溜烟要走，刚碰上门上把手，便听见程谕至不辨喜怒的问。“程特助是要去跟董事长举报我吗。”

晴天霹雳瞬间炸开，程砚僵硬在原地，手按在金属门把上愣是开不下去。

几秒种后，程砚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呆不楞登的转过身来，眼底泛上一层红。“先生认为，奴才会去举报您吗。”

这话答的太过放肆，程谕至就这么坐着看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直等到程砚察觉到自己犯错后双膝一屈伏身在地请罪后，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你以为你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谁授意给你的。”

额头贴地之人闻言脑袋一空，后知后觉直起身来，满脸不可置信。“您，您知道我在调查您。”

程谕至轻笑了下，起身走到矮几茶台前的蒲团上坐下，用刚烧开的热水洗茶，一举一动尽是优雅。

程砚彻底慌了，咬着唇膝行靠近，支吾半天也没吭出一句话来，屋里温度正好，可程砚偏生觉得很压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再怕，怕程谕至因此对他离了心。

滚烫热水浇上洗过两次的茶叶沫子，烘得热气腾腾，茶香四溢，程谕至抿了口，随手放在茶台上，铿的一声敲在程砚心口上。

“什么时候开始起疑的。”程谕至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兴致，盘腿坐着，胳膊肘拄着下颚。

程砚咽了口唾沫，垂首规矩回答。“经侦来的那天，我在伍大武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u

盘。”

程谕至没说话，支着个脑袋让他继续。

“我见过那个u盘，在您的卧室里。”

“那个牌子的u盘到处都有，怎么见得是我给他的。”

“上次给您收拾屋子的时候，我不小心磕到过，上面掉了个角漆。”程砚回答的很诚恳，他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程谕至相信他。

程谕至盯着他看了几秒，自嘲般的笑了下。“大哥说的没错，你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程砚才为撒谎挨了顿狠揍，哪敢再犯，连忙俯身磕头。“奴才不敢。”

“阿砚，说点我想听的话，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很幼稚。

程谕至没把后面话说出来，但程砚懂，他见识过程谕至的聪敏机智，更见识过他四两拨千斤的心机，在他面前，自己几乎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牙根打了个颤，程砚败下阵来，声音不大却能听清。“二爷虽和主子离心，但目前而言，他还没有能够掌控程家的本事，这种情况下，他不会，或者说不应该这么激进的出卖公司。采购部出事，他难辞其咎，就我了解的二爷，他只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我们抓到把柄。”

“继续。”

“最开始白岳说采购部来了个新人的时候我没在意，但后来经侦找上门来，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像是一个为二爷布好的局，只等着他自己踩进去。”

程谕至听着，很欣慰，也很愉悦，只是面上依旧冷冷的。“这就是你调查我的原因？”

==============================

沙发依旧给我哥 @沈御 

三爷：好难过，需要砚砚的抱抱才能好

==============================

有没有宝子们发现这个伏笔啥时候埋下的（如果说你们都只为了看爱情戏份当我没说 微笑脸）

上周四那篇有抓取哦，精美文具盲盒~可以去参与一下